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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Unsplash 2022年7月，首都医科大学校长饶毅的一则高调发文，把大众既熟悉又陌生的朋友——“益 生菌”再次摆上舆论桌。文中，饶毅点名华大集团CEO尹烨，对其近期力推的华大益生菌产品毫不客气地做出了否定，并直言：“肠道细菌研究很热门，但迄今没有拿出可以有效应用的产品。” 图源：饶毅科学公众号 如此严正的叫板，其导火索来自于尹烨此前以“贪杯应酬好帮手”为主题的益生菌带货短视频。而另一边，尹烨仍在不遗余力地通过短视频阐述益生菌在痛风、女性健康、失眠、心理等方面的作用，尽管目的是为引出华大旗下的9款益生菌产品， 却也实实在在打开了部分网友关于“益生菌的作用是促进肠道健康”的认知局限。 图源：尹烨抖音 图源：华大营养天猫旗舰店 有网友评论：“喝了无数‘养乐多’，原来自己依然不懂益生菌”；也有网友质疑：“益生菌真的是‘万金油’吗？” 事实上，几十年来，益生菌在学者、大众间的讨论从未停歇。而益生菌产品，早在上世纪末，已经潜移默化地进入了国民视野。以乐百氏“健康快车”奶为例，彼时在娃哈哈手中抢下乳酸奶市场TOP1席位的乐百氏，率先推出带有“益生菌”概念的乳酸奶产品“健康快车”，成为许多80、90后的时代记忆，乐百氏的这一举动，似乎也为多年后的中国益生菌商业版图埋下了一粒种子。 图源：网络 争议的概念，和无需争议的市场价值益生菌的英文词汇 Probiotics 源于希腊语，词面意为“for life”，形象地阐释了益生菌的使命。 2001年，世界粮农组织(FAO)和世界卫生组织(WHO)讨论建立食品用益生菌的相关标准，并为益生菌做出初步定义：即，适量摄取后，对食用者身体健康有效的活菌。2014年，国际益生菌和益生元科学协会(ISAPP)进一步阐述“ 益生菌”概念：“当施以足够量时，可赋予宿主（动物或人类）健康益处的活的微生物。”目前，国际普遍认定的益生菌有17个菌属、400多种。而益生菌在中国的起步较晚，截至2022年，我国批准的可用于食用的菌种名单共有38个种或亚种。 我国批准的相关菌种名单，图源：食研汇FTA，详见“食料通”小程序 - 菌种↓ 国际益生菌产业得益于一系列的临床验证，在应用端发展势头不俗。成立于2008年的美国农产品及食品饮料制造商Farmhouse Culture，基于美国居民对益生菌的关注，先后推出发酵蔬菜片和肠道益生菌饮料。而以“希腊酸奶”这一细分品类起家的美国酸奶领军品牌“Chobani”也视益生菌为市场增长点，其于2020年面市的果味植物益生菌饮品系列、成人及儿童益生菌酸奶系列，运用了经科学验证的鼠李糖乳杆菌、嗜酸乳杆菌、双歧杆菌和干酪乳杆菌等益生菌菌株组合，聚焦改善肠道、消化和免疫健康诉求，在收获不同年龄层用户喜爱的同时，也刺激了品牌整体销量。 Farmhouse Culture益生菌果蔬脆片、肠道益生菌饮料，图源：Farmhouse Culture官网 Chobani Probiotic益生菌饮品、儿童益生菌酸奶产品，图源：Chobani官网 欧睿国际数据显示，2019年全球益生菌市场价值已达400亿欧元（约合人民币2790亿）。树大招风，争议声也随之而来，尽管有大量研究证明益生菌的功能性，但益生菌在进入人体后的存活情况和最终效果仍有待验证。此外，美国医学会杂志指出，关于 摄入活菌的安全风险，长期以来是被学界忽视的一个点，在彻底消除疑虑前，可能会成为行业进步的掣肘。 随着世界肠胃病学组织等学界对益生菌研究的持续投入，相关菌种所能发挥的作用正在逐步被验证，缓慢转化为市场信心。以乳酸菌为例，作为普遍存在于人与动物肠道、口腔中的益生菌，已有科研数据证实其能维持消化道的微生态平衡。而阿克曼氏菌、脆弱拟杆菌、柔嫩梭菌等，尽管学术界的相关研究还较少，但业界坚定地看好未来的应用潜力，视其为“下一代益生菌”。在揭开所有未知以前，益生菌的应用之路势必不会平坦。但，这并不影响消费品、医药、农业等领域纷纷想和益生菌完成“第一次亲密接触”的渴望和实践速度，毕竟行业苦创新久矣。 图源：食研汇FTA 市场调研机构ZION Market Research预测，到2025年，全球益生菌产业产值有望超过770 亿美元（约合人民币5480亿），届时，中国市场将占25%。乐观数字的背后，是益生菌产品高毛利带给行业参与者的诱惑力。国内益生菌第一股——科拓生物，就在招股书中展示“原料菌粉业务毛利率超过60%”的事实。毫无疑问，这是不可轻视的“蛋糕”，唯有尽早入局，才能吃到“甜头”。天眼查数据显示，目前我国益生菌相关企业已达3000多家，其中不乏蒙牛、伊利、合生元这样的“大玩家”，也有三只松鼠、江中猴姑、WonderLab、每日的菌、薄荷健康等“新选手”。 “益”技能，需要靠标准和技术联手触发鉴于益生菌是一种以活菌为主的微生态制剂，因此， 益生菌产品是否有效，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一个字——“活”。目前已知的益生菌存活率影响因素有：原料配方、加工技术、生产环境、储运方式，进入人体后，消化道内胃酸和胆盐也是阻碍益生菌发挥作用的“大山”。目前，国内从业者在保护益生菌活性方面，使用常见的 包埋、冷冻干燥和低水分活性保护等技术，在此基础上，国内外有关机构也在探索更优的解决方案，以提高益生菌的存活率。 现实的另一边，是关于益生菌功效持续时间、企业使用规范等相关行业国家标准的缺失，这也间接导致了竞争环境的复杂性。值得庆幸的是，我国有关部门正在为完善行业标准积极行动。2021年11月，《益生菌食品》团体标准发布。该标准由中国食品工业协会牵头，科拓生物主导，中国食品发酵工业研究院及国内头部乳企参与，标准规定： “在保质期内，即食型益生菌食品的益生菌活菌总数须≥10⁷CFU/g” 。2022年5月，中国营养保健食品协会发布了团体标准 T/CNHFA 006-2022《益生菌食品活菌率分级规范》，根据益生菌食品中的益生菌活菌率（益生菌活菌总数与益生菌添加总数的比值），从高到低分为四级， 一级标准最高，满足条件为：益生菌食品在标签标示的条件下贮存了三分之一保质期时，益生菌活菌率≥50%。标准的陆续问世，让消费者有了一定的决策指导依据。 益生菌食品活菌率分级规范，图源：中国营养保健食品协会官网 行业标准的不断完善，正在对发展迅速的国内益生菌市场发挥着正向作用，逐步让更多优质、有创新力的益生菌企业排除后顾之忧，专注产品创新。 百变益生菌，不变的命题天猫健康数据显示，益生菌品类在天猫平台近3年的平均增长率超过80％，2022年6月，天猫“益生菌”相关日均搜索量同比增长60%。对普通消费者而言，现有益生菌产品通常以发酵乳制品、口服剂、牙膏、漱口水、婴儿食品等形式出现。相信随着法规的完善、研究课题的丰富、相关难点的攻克，电商平台和行业参与者们会不断延展应用场景，以挖掘消费者更多维度的诉求；而随着益生菌之于女性健康、心理等方面的作用被证实， 益生菌也将由肠道内走向肠道外，从传统认知里的守护肠道健康，到改善口腔状况、调节免疫力、体重管理、心理调节；产品形态也有望进一步丰富，从常见的胶囊、粉末、片剂等形态，到喷雾、滴剂，再到零食化、烘焙产品化等“百变”的存在，每一次“叠buff”，都是新一代益生菌产品的机会点和企业增长点。 真正的挑战，或许是在打出产品差异化的同时，思考如何打好活菌数量“保卫战”。 放眼国内，益生菌市场的“鲶鱼”们已经搅出了一番天地。2020年，代餐奶昔品牌WonderLab围绕18-30岁目标女性用户改善身材的需求，以小蓝瓶益生菌为突破口，顺利切入新营养赛道。产品背后，是WonderLab与全球顶尖的益生菌行业领导者——杜邦(IFF)的深度合作，两者还共同孵化了益生菌联合创新中心。根据《2021十大益生菌品牌价值分析报告》，WonderLab于 2021Q1斩获益生菌品类GMV第一。 图源：WonderLab天猫旗舰店 累计完成近亿元人民币融资的益生菌膳食品牌“每日的菌”，无疑也是行业中敢于尝鲜的玩家之一，品牌以益生菌咀嚼片为核心产品，服务25-35岁的精致中产女性，在研究更适宜中国人体质的本土益生菌方面取得了阶段性成果。品牌研发团队从四川豆瓣发酵食物中提炼的益生菌，是中国第一株获得生产准许用于食品中的芽孢态益生菌。创始人杨敏在畅想未来时说道，当行业标准成熟之后，“万物皆可益生菌化”将是企业未来发展的方向之一，包括益生菌坚果、益生菌谷物、益生菌茶饮……一张关于“万物+益生菌”的蓝图徐徐铺开，可能性无限。 图源：每日的菌天猫旗舰店 在千亿赛道的召唤之下， 想象力和营销固然是竞争的武器，科学才是长效的“魔法”。这一点， 因宣传益生菌可防治新冠而被罚款的“养乐多”应该深有所悟，业内也需引以为戒、高度自省。也许，正如老话常说的“大道至简”那样，所有益生菌产业的参与者需要谨记的唯一命题是：回归科学本质，做真正有“益”之事。 参考来源：1、益生菌的历史与定义及其健康作用，中国食物与营养2、Pulmonary immune cell trafficking promotes host defense against alcohol-associated Klebsiellapneumonia，nature3、华大癌变，虎嗅网4、饶毅、尹烨与益生菌，虎嗅网5、从粪便到酸奶，益生菌的贴金游戏，果壳网6、《营养品 | 保持益生菌活性的三种技术，冷冻干燥、低水活性保护、微囊包埋》，旭会7、《益生菌产品的差异化，只是菌株种类和数量吗？》，Rebecca CHEN8、《食品用益生菌通则》头图来源于unsplash，图片地址：https://images.unsplash.com/photo-1579781354147-e863d998e97f?ixlib=rb-4.0.3&ixid=MnwxMjA3fDB8MHxwaG90by1wYWdlfHx8fGVufDB8fHx8&auto=format&fit=crop&w=589&q=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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